苏墨感觉到自己的头快要裂开,微微一动,脑袋里就好像有个铅球在来回的滚动着。
“娘娘……”
耳边传来熟悉的唤声,苏墨紧紧的闭了下眼眸,努力的睁开,暗淡的烛光映着床幔摇曳着,她偏过头,见紫菱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紫菱……”
苏墨唤了声,想起来,却全身酸痛的无法动弹,腿上更是传来了刺痛感让她倒吸了一口气。
紫菱看着苏墨的样子,垂了眸,睫羽上沾染了晶莹的泪珠,她哽咽的说道:“都是奴婢不好,害的娘娘受累了!”
紫菱苦涩的一笑,抬起手拭去紫菱脸上的泪水,看着她的腿,关心的问道:“你的腿伤处理了吗?”
紫菱点点头,哭着说道:“刚刚冷护卫有带来药膏,小单帮奴婢处理了……”
说着,泪水不断的涌着,她紧紧的咬着唇,抽噎的说道:“娘娘……你成了这样,要是……要是让皇上知道了,会心疼成什么样啊?都是奴婢不好……呜呜……”
苏墨杏眸中染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她笑着看着紫菱,说道:“傻丫头,皇上怎么会知道呢?什么叫你不好……其实,都是我不好,如果我够圆滑,也就不会累的你挨罚了!”
紫菱一听,哭的更加厉害,她低着头,回想起来到王府的短短三天。
公主在南朝的时候哪里受过如此的闲气,而且……而且竟然从昨天晚上跪倒了今日响午,皇上,您知道公主现在的情况吗?你后悔吗?公主只是爱着你而已,你非要将公主推入这样的逆境里吗?
紫菱委屈的泪水蛰痛了苏墨的心,她努力的支起身子,拥着紫菱,冷淡坚强的说道:“紫菱,不要哭,眼泪是属于弱者的,我们不是弱者!”
紫菱在苏墨的怀里点着头,可是,却怎么也无法止住涌出来的泪水。
苏墨微微仰起了头,迫使着自己将眼泪吞回到肚子里。
从她被抛弃的那刻开始,她就告诉自己,她不可以软弱,就算全世界只有她一个,她也会活的很好,就算再辛苦,她也会努力的活着……告诉那些人,她不需要任何人!
小单和小双侍候在一侧,看着苏墨和紫菱,微微垂了眸,她们的鼻子有些发酸,看着相拥的二人,突然觉得,这个公主好可怜!
过了一会儿,紫菱终于平复了心情,边擦拭着眼泪,边焦急的说道:“奴婢都忘记了,娘娘的药还没有吃呢……药也凉了,奴婢先去热一下……”
说着,就想去拿药碗,可是,脚下一酸,又重新跌回到了床榻上。
“奴婢去拿!”小单一见,急忙示意小双去扶着紫菱,她则匆匆的去热药。
苏墨微微一叹,说道:“你这几天也就好好休息吧,院子里现在不是有小单和小双吗?你不好好养伤,以后怎么伺候我!”
紫菱抿着唇,含泪点点头。
待小单热了药回来,苏墨蹙眉看着黑漆漆的汤药,屏住呼吸一口气将药喝完后,说道:“小单,明天会有大夫来吗?”
小单点点头,道:“大夫说您的腿伤要天天换药,他明日要来的!”
“嗯!”苏墨应了声,心里暗暗思量着,等明日大夫来了应该如何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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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柳翩然不可置信的看着纸鸢,问道。
纸鸢抿了抿嘴唇,气愤的说道:“主子,那王妃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晕了,王爷……王爷竟然抱着她进了寒风阁!”
柳翩然瞳孔放大的看着纸鸢,再一次问道:“你确定?”
纸鸢点点头,道:“主子,是小梅正好回兰花园时看到的……”
“他抱着苏墨进了寒风阁……”柳翩然自喃的说着,眸光里有着几分不可置信和失落。
虽然没有明说,也没有规定,可是,尉迟寒风的寒风阁是王府里的禁地,能进出的都是跟了他很多年的人,至于女人……至今只有苏墨一个人进去过。
“主子,您也不用伤心!”纸鸢见柳翩然神情有些落寞,冷哼的说道:“大夫断诊后,就让人送王妃回了竹园了,当时估计也是情况特殊!”
“是吗?”柳翩然疑问,此刻的眸中已经没有了失落,被一抹阴戾取代。
老夫人说的对,如此相同的遭遇,她不允许自己步了后尘,她必须要采取行动。
“紫菱,今天给王妃断诊的是谁?”柳翩然问道。
纸鸢摇摇头,道:“奴婢没有打听,需要去问问吗?”
“你去问问!”柳翩然手指不经意的拂过双膝,眸光微垂,淡淡的说道:“你去的时候,给大夫带些贴心的物件……”
纸鸢立即明白,应道:“是,奴婢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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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的漫长无关时间,而是在于等时间的人。
苏墨蹙着眉头,额头上渐渐的溢出了细密的汗珠,腿不受控制的微微抽痛着。
白日里跪的麻木也没有感觉,这会儿腿上的知觉全部回来,那犹如锥子在刺肉一般的疼痛让苏墨只能死死的咬牙忍着。
可是,腿上的痛越来越强烈的袭击着她的神经,渐渐的,她不自觉的哼出声来,她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唇,直至咬破了,血腥的气息在嘴里蔓延开方才发觉。
“哐!”
“既然疼就不要忍着……”
随着门被推开,尉迟寒风那冷漠嘲讽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
苏墨侧眸看了眼他,不再理会。
她痛,却不想让他看到!
尉迟寒风看了眼房间里还燃着的火烛,将其拿到床边,一把掀开了盖在苏墨身上的锦被……
苏墨大惊,怒视着尉迟寒风。
尉迟寒风根本不理会苏墨,看着她双膝上裹着的绢布已经沁了血丝,微微蹙了眉。
他将烛台放下,将缠绕着苏墨双膝的绢布取掉,看着那殷红的双膝眉头皱的更深,冷冷说道:“看来,还不是很严重……回头本王让人在寒风阁门前在放些更锐利些的石子才好!”
苏墨冷哼一声,道:“王爷就那么确定妾身还有机会跪着!”
“是!”
苏墨刚刚想说话,突然被尉迟寒风点了穴道,只听他道:“真是聒噪!”
此刻,苏墨真是有口不能言,也真正见识到了原来真的是有点穴的功夫……
想着,只见尉迟寒风从怀里拿出一个锦盒,缓缓打开,手指捻了里面的粉末洒向苏墨的双膝……<更新更快就在笔趣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