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
苏镜陷入了思考。
理了一会儿,其实事情已经有些明了了。
三天前,他遇到了已经是变成诡谲的颜千语,短暂交流后,颜千语看出他状态不对,就悄悄帮了他一把,结果让他陷入了三天三夜的沉睡。
在治疗好之后,颜千语就将他放到了c1区东侧玄碑下,特意让吴温哲他们发现。
而另一边,在他沉睡后,颜千诺与他断了联系,心里焦急,后来得知他昏睡不醒,便迫不及待想要离开云洲大学,来到他身边,想用秘法帮他。
结果一出来,一路上都遇到了诡谲袭击,这应该是冥的刻意安排,毕竟颜千诺是他在这个世界上第一个认识的也是最亲密的人,想要借此威胁他交出钥匙?或者是其他原因?
吴温哲微微摇了摇头,有些无力地说道:“我们对此无能为力,而且这场灾难已经爆发几天了,想来唉。”
苏镜沉默了一下,这个确实难办,也怪不得执法司,毕竟他们已经是竭尽全力了。
忽然,他注意到了吴温哲话中的潜台词,不由皱起了眉头:“我们云洲?莫非除了云洲,其他洲也有波及?”
可是颜千语是没有真正死去的,自然不可能光看着自己妹妹遇险,那伙帮助颜千诺的神秘势力很有可能就是她的手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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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云洲情况怎么样?”思量片刻,苏镜抬起头又问。
“我们云洲还行,绝大多数民众已经撤入避难所了,各区的布防暂时还算稳定,但是还有一些人是在偏僻郊区的,对于这些人”
除此之外,因为各种原因,在灾难刚开始之时,其他州的应对都出了很多纰漏,或多或少都造成了很大的损失。”
“我的那个预言,没有通告过去给他们么?”苏镜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肯定给了啊,事实上我们这边一有什么消息都会马上通报过去的,但是他们没有认真对待,那有什么办法?”
“是的,怪我,之前和你联系的时候没说清楚。”吴温哲叹了一口气:“其实这场大难的范围是全世界,也就是说,全世界的生物都在山鬼的影响下发生异化了。”
苏镜心中凛然,原来山鬼的这招术法,竟能覆盖整颗星球?他还以为只是一州这就是邪种级的力量么?
吴温哲疲惫地闭上了眼:“其他州的避难所都不是新修的,而是以前的,不仅老旧,而且还有诸多毛病,比如容量不够、储备物资不足等等。
或许,他应该早点行动的,如果当年不怂,有多点时间来改变这一切的话,现在的情况绝对会更好的。
“总之,现在彻底乱了,所有洲都已经各自为战,除了我们云洲以外,其他洲都是自身难保。”
吴温哲有气无力地说道:“且大部分势力都选择了封山封宗自保,当起了缩头乌龟,所以现在压力全在执法司和中州审判司身上,据说有些地区的执法司已经全员殉职了。”
一提到这个,吴温哲就气得有些肝疼,同时也愈发庆幸自己当初的联合众人变革云洲执法司的决定是正确的了。
到头来,唯一没有本土势力坐镇、综合实力垫底的云洲,竟然是做得最好的,这还不能证明什么吗?
只是这并不是一件开心的事情就对了越是如此,吴温哲越是痛苦和内疚。
甚至有些势力非但不觉得耻辱,反而还开始上蹿下跳,或是说起风凉话,或是推锅,或是开始大义凛然地提建议想教执法司做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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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又把心思打回到钥匙身上了,说这是目前唯一的破局之法了,而钥匙的线索只有颜氏一家和猫猫大人知道,为了天下苍生,恳请他们交出线索云云
这也是一件让他、让所有执法司成员非常寒心的事情。
平常太平的时候,所有势力都拍胸口打包票,共患难共进退守望相助之类的,势必会为了百姓安全而和诡谲、寒夜等邪恶争斗到底,可现在却为了保全自身开始装死了
不得不说,真是讽刺。
他有些词穷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言语是苍白的,这时候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站在周围的其他人也是默默低下了头,看着身上的白大褂,神情有些痛苦。
当然,吴温哲可不敢告诉苏镜这件事情,人类之间的苟且可能猫猫理解不了,万一遭来恶感,那事情就大条了。
要知道,现在全云洲都指望着苏镜呢。
苏镜听了也觉得心中沉重,沉默下来。
真相一下子揭露出来,如此残酷,能安然接受才有鬼呢。
“嗯,所有人意见都很大,愤怒、悲观、绝望、惶恐等负面情绪都在蔓延。”吴温哲静静地回答道。
“所以催眠师又出动了?”
要是让他们研究东西写论文之类的,那还可以,可要是涉及到其他专业不对口,他们也帮不上忙啊,只能干着急,这种无力感真的非常难受。
“还有一件事,就是关于普通百姓的。”吴温哲垂着眸继续道:“三天前,联邦在中洲发布了全球通告,把自两百年前建邦以来一直隐藏的诡谲真相全部揭露出来了,同时将各洲、各军的自卫权限开到了最大,并对所有人进行了安抚和号召”
“民众很难接受吧?”苏镜静静地问道。
“我们把至今为止,所有在暗处牺牲的英雄名字、事件、贡献都整理公布出来了。”
“反过来利用愤怒,同仇敌忾?”苏镜很快反应过来。
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云洲没有,我们这边催眠师本来就很少,而且事到如今催眠师又能派上什么用场呢?无非就是充当心理医生安抚安抚百姓罢了,意义不大。”
吴温哲轻声道:“我们这边用了另一个办法,既然都要面对现实,那索性就都摆出来说清楚吧。”
“哦?”
苏镜默然点头,正欲开口,这时却听到窗户外边隐隐约约传来一声“轰”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从天而降重重落地了,就连在这房间内都能感觉到一点晃动。
而吴温哲耳朵上别着的耳麦也微微亮了亮,他伸手扶住,按了一下,认真倾听。
十秒钟后,他看向苏镜,脸上勉强挤出笑意:“那我们就先说到这吧,你昏迷这几天情况大概就是这样。”
既然恐惧无法遏制,那就用另一种情绪压过去。
愤怒是个双刃剑,有些人恐惧到极致,就是歇斯底里的爆发啊
“对。”吴温哲长叹道:“但最大的目的,就是想为他们正名,他们都应该拥有自己的名字的,我们早就想这么做了。”
“她来了?”猫咪愣了一下,随后猛地反应过来。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