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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螳螂捕蝉(求推荐票!求点击!求收藏!)

会穿越的俗人 江涵星影 6744 2021-10-18 16: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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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阳落尽之前最后一道余光,照在飞扬的马蹄上。唐白的前路,他的影子投下一个长长的剪影。

  孙新,已经被说服,不敢再轻言劫狱。

  让唐白欣慰的是,对方面对自己时表现出的那股子信任。

  ‘这事儿必须尽快解决,今晚商议,明天就办!这样还有时间完成些任务。到时候,大家共患难过,哥们想学个武,总不会再藏着掖着吧?所谓谋事先谋人,义字当头好办事。’

  他快马加鞭赶在城门关闭之前,进了城。

  ‘不知道解氏哥俩身体怎么样?’

  进了城,放缓马速慢悠悠转进小巷子,往石头巷的方向嘚嘚骑去。在外面颠簸一整天,还真有些累,想起红娘子的唇舌技巧。心里不免微微发烫。

  眼神兴奋闪烁,正想着,冷不防耳边传来破风声。

  唐白亡魂大冒!

  “什么人?!”他骇然地转过头,只看到一节原木色的木棒在眼前迅速放大,他瞳孔放大的关系,这鸭蛋粗细的木棍一端那螺旋状的花纹居然都看得一清二楚。只是这并没什么卵用!下一秒额头嗡地一下,被打到两眼发黑、满天金星,立时摔下马来!

  天旋地转,意识朦胧中,听到一个男人平静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耐:“反应不错,可惜无甚本事......这人已拿下、尔等自可带走,某的人也同去,答应某的事......”

  ‘这人是?这人好像是呼延庆?’仓促一瞥,唐白记起他那张英武的脸。

  呼延庆的声音很快听不见。唐白的脑子昏昏沉沉。感觉到有人拉着自己的脚,想要反抗,却全身无力。惊疑之下一看战斗提示才知道:

  “你收到了突然袭击,对方的感知在你之上......”

  “你遭受了技能‘齐眉一棒’的打击,此次攻击为要害攻击,技能效果翻倍......”

  “你陷入‘类眩晕’状态,此负面状态下,你难以控制身体各处之肌肉组织......”

  模糊中唐白感觉到自己的双手被反绑起来,绳子勒得很紧。又有人在自己身上摸了一会儿,骂了句什么。接着往自己嘴巴塞进一块破布,丢在一辆牛马拉着的板车里,黑布罩在车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车子拉的是牲口。他深吸几口气努力恢复对身体的控制,可呼吸间闻到的居然都是鱼腥味,令人作呕。

  轴承木轮吱呀吱呀地前进,唐白心里一片冰凉,昏沉之中,大脑涨的发疼,可还忍不住去想:为什么?

  呼延庆为什么对自己出手?

  他说的话什么意思?

  ‘尔等’,尔等是谁?

  他们为什么要抓自己?

  他们是什么目的?钱吗

  哪里出了问题?

  登州城内外各方势力,谁能说动开国将门之后呼延庆出手?

  ......

  唐白的脑子如同被灌了浆糊。越想越想不通。

  逃是逃不掉的,恢复了一点精神之后,他注意到车子后面跟着三个步行的汉子。

  这三人龙行虎步,身体前后交错,身材高矮不齐,步距大小不一。可诡异的是,唐白感知中,这三人的呼吸是连续的。

  一路走来,步速不慢,他们三人气脉悠长,同一时间却总是一人在吸气,一人在呼气,一人在呼吸过渡阶段......丝毫不曾紊乱。

  很奇怪,高达二十点的感知,居然先注意到这一点。这意味着什么?难倒他们的呼吸很独特?

  唐白眼睛眯成一条缝,透过遮在车上的黑布那破烂孔洞,偷瞄着这三人。

  天色不算太暗,还勉强看得到三人宽厚的肩膀,粗壮的身体,虎口的老茧和腰间的鬼头刀!他们迈步起腿自有一种干脆有力,车子颠簸,偶尔一晃之间,唐白还瞄见了三人微皱的眉头,紧绷的脸。好似防备之心很重。

  ‘吱呀’一声,驾车人轻轻拉住缰绳。有人喊了声:“抬进去!”

  黑布揭开,唐白闭着眼睛,全身松软,任人搬弄。

  抬的人动作粗暴,一人拎着他反绑着的双手,还有两人各提着他一只脚。

  头颅低垂快要碰到地面的唐白,悄悄眯起眼。入眼的是一个人近在咫尺的粗布裤脚,上面有些异样的花白颗粒,还隐隐散发着一种湿衣服压放太久,不见阳光已经馊了的潮湿味。

  忽然身体被人一提,抬高了些许越过门槛,看到环境变幻,唐白赶紧再度闭上眼。

  “前面是梯子,小心点。”

  ‘咦?这是在往下走?地窖?’唐白依旧在装晕。

  哗!一盆冷水兜头泼在脸上。

  “啊?!啊、啊,你们是谁?为何要抓我?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还、还,你们平白无故抓人,还,有王法嘛!还有天理嘛......”凉水一激,唐白打个激灵,乍一‘醒来’,极度惊慌,脑袋不知如何是好的四处摇摆。喊声中带着的恐惧失措,任谁都听得出。

  结合刚才下梯子的经历和眼前的景象,可以断定这里是地下无疑,但他能感觉到不知哪里有风吹来,抬头却看不到一丝光。

  他身边有两个火盆在燃烧,照亮了这房间的中央,也让四周墙角更加黑暗。那三个令他格外在意的汉子,便隐隐站在离梯子最近的墙角处。他能看到他们的鞋,至少知道刚才把他抬下车的另有其人。

  “闭嘴!”一声怒斥。

  哗啦啦,铁链子的声音响起。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觉得这人声音自己似乎在哪里听过。

  一个黑衣男人站出来,一拉手里的铁链子,从墙角拽出来一个人。

  这人褴褛的衣衫,蓬头垢面,嘴里咳着,嘴角不断往外渗血。

  ‘这、这不是?’唐白几乎要认不出来这人了。可对方一抬头,他瞳孔忍不住猛地一缩——李山头!不是让他到登云山上去了么?这蠢货怎么在这儿?

  “是他嘛!”黑衣男人一甩链子,拖着尾音,语气里的不耐烦与不屑呼之欲出。

  李山头眼里带着说不出的怨毒愤恨,疯狂地叫嚷起来。嘶哑的声音,凄惨的模样,让人头皮发麻:“是他!是他!就是他啊!杨班头!就是这个人......杨老爷,你放了我,让我杀了他......”

  看的出来他是对唐白真的有恨意,狂叫声中,他不顾脖子里拴着的铁链子,奋力前扑。一副要把唐白生撕了的狠毒模样!

  “李山头、老子怎么你了?!哪点对不起你?”唐白眼看否认不掉,也躲闪不开,男人骨子里的凶性被激发出来,毫不避让地盯着对方骂道。

  同时他也听清了李山头对这男人的称呼:‘杨班头?怪不得我觉得耳熟!可是、这说不通啊!这明显不是县衙牢房,这些人明显也不像官差......’

  眼看李山头黑漆漆的脏爪子要够到唐白的脸,让他连那指甲缝里的血泥都看得清清楚楚,血腥和臭味都闻得到的时候,杨班头猛地一甩链子!把李山头扯翻在地。

  “滚回去!”

  简简单单三个字。

  却仿佛具有魔力似的,李山头这个贩私盐造反的山贼,真的放弃了近在咫尺、不能反抗的唐白。低眉耷眼,谄媚着答应,溜回了墙角。脸色变化之快,简直让人诡异到不能理解。

  这场面任谁也忍不住多想,唐白知道‘李山头也是老江湖了!既是造反的山贼又是走私盐的贩子!眼下到这步田地,还在奢望什么呢?难倒相信这些人还能放了他,以后大家一起开开心心地赚钱不成?’

  这一切都很奇怪。

  唐白背负的头昏脑涨的负面效果终于彻底褪去。可以冷静思考了。

  可惜他掩饰的不太好,脸上不断变换的神情,对面这位杨班头尽收眼底!

  “啧啧、唐公子,有些胆色!寻常的书生,或是那些大户人家的公子,来到这里,身处此地。不是叫嚷些废话,便是哭爹喊娘!令人发笑。”杨班头丢开手里的铁链子,一边说一边拍着巴掌,清脆地声音回荡在这密闭的空间。冷静、刻板。

  唐白叹了口气:“看来,这里死过不少人。”

  “啧!有智慧!”杨班头伸手拎起来一条鞭子,随手挽了个鞭花。刷地扬起,冲着唐白狠狠就是一鞭子!

  啪!衣衫尽裂,这一下直接给他白皙光洁的胸前添了一道皮开肉绽的血痕。

  “啊~!”唐白惨叫不止,疯狂地扭动着身子,却只是徒劳无功,他被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只觉胸前火辣辣疼如同一道火线在烧!

  “老子生平最恨些装腔作势的文人!说、你指使李山头做下这些事端,都有何用意?”杨班头眼神闪烁,通过刚才这一鞭子下去,唐白几乎闭过气去的表现。他基本确认,眼前这个唐公子当真没受过什么苦,看他细皮嫩肉,手上一处茧子也无。倒应当是个富贵出身。

  “我说、我说,只因为我和毛太公有仇。”唐白疼的额头直冒冷汗,这一鞭子打掉他三点生命值。他从来不是什么硬汉,平时的那点机智。这一会儿全都拿出来应付这个私设公堂的杨班头!他的说法必须令人信服!否则恐怕性命堪忧!

  “有甚仇?”

  “我、我打河南道来,身边本有一位家丁做伴当,在登云山下一家客店歇脚之时。不慎漏财,随后便被人劫了。我那家丁耿耿忠心,豁出命去阻拦,使我得以逃脱......”

  “嘿!一派胡言,你怎知那劫道之人是毛太公家的?!”杨班头脸色不善,甩动鞭子,冷笑连连。

  “我当时并不知,以为是登云山的盗匪,可后来进了城,方才知道登云山从来劫财不害命!反而,当时我歇脚那处客店之中并无旁人。只有老板伙计见我财物。打听方知,那客店便是毛太公家产业!”

  “你倒机灵。”

  “我还听说,毛太公势力极大。家有数十庄客,与官府亦有勾结,料定仰仗衙门必不能伸冤。恰逢、恰逢认识了这李山头,知他是登云山好汉。便有了别样打算......”唐白喘着粗气,双眼暗淡,好似自己身体虚弱不堪。

  “故而,你让李山头找人鼓噪,促使府衙召集猎人猎虎,他毛家一方里正,也在被召集之列......”杨班头缓缓道来,看向唐白的眼神有些变化。

  唐白接过话头:“山上野兽,数大虫最凶。我以为,能杀降服大虫之猎人,必能给毛家父子造成麻烦。或者说不定有机会告倒他们。即便不成,登云山上还有一波好汉伏在那里,毛家敛财多年,积蓄家产丰厚无比为人又作恶多端。我先结交山上好汉,再伺机说动他们下山。到时候,自能报仇!”

  “哈哈......唐公子,有见识、好才智!毛家父子惹了你,算是倒了血霉。听你说完这些,我都不舍得杀你了!”杨班头咧嘴一笑,火盆里跳跃的火焰倒映在他眼中,令他面目狰狞!

  “你、这,这,难倒你是毛太公的人?”唐白瞠目结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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