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订金,留了电话,徐辉三女也就心满意足地离开了这间娱乐室。等她们或苗条或玲珑的身影刚消失在门口,罗翰就恼火地看着自知理亏的陈啸,一双目光里全是恨铁不成钢的郁闷。
好半晌,罗翰的眼神才略微松缓下来,长长地叹了口气,很没好气地数落:“你啊!……就会搞事!也不想想,我们自己才多少水果,你又能卖多少钱!”
“嘿嘿……我,我这不是看在辉姐的面子上么?要是别人,我肯定不卖!”见罗翰语气松动,脸色松缓,陈啸胆子也大了,讪讪地解释。
赵恒和许国柱、吴爱芝很纳闷地:“翰哥,这么高的价钱,为什么不卖啊?再好吃的水果,它也是水果啊!早点换成钱不更好?”
罗翰对他们倒还是好脸色,摇了摇头:“你们不懂的。算了,卖都卖了,再后悔也没有用了。既然接了这批订单,我们明天就准备送货。赵恒,国柱,你们两个要是想挣这个送货费,明天早上十点前到公司来一趟,到时让小啸开车送你们。小啸,你把办公室的钥匙给赵恒一份。还有,明天下午,我们公司也有大活动,你们如果没事,也可以留下来一起帮帮手,从一点半开始,每小时我给你们算100元钱。”
每小时100元?
很高了哦!
赵恒和许国柱精神一振,面现喜色:“好啊,我们一定到!”
吴爱芝不甘示弱:“那我呢?”
陈啸笑嘻嘻的:“女孩子家家,送什么货?你明天下午一点半之前,到公司来帮忙搞活动就行了。”
吴爱芝也笑了:“好!”
而这边,走出娱乐室的三女也彼此打趣。
徐辉素来是三人当中最稳重的,这时却是用那捉狭的双眼朝两个闺蜜身上不停地来回打转:“你们今天怎么了?平时在学校里,多少青年才俊想要电话都要不着,今天倒好,只是见一面,为了点水果,居然这么痛快就给了出去?”
胡海棠闲闲地横了她一眼:“还不是你嚷嚷着要给我们介绍男朋友,说这两位是孤儿院里难得的人才,人品好,有情有义,长相也不差,刚好年龄也合适,我们才会来看看。再说,学校那会算啥啊?谁知道毕业后会在哪里?我可不想把我的终生幸福寄托在那虚无缥缈的爱情当中。而且,他们的水果贵是贵,可确实是好吃,而且那效果明显啊,你都说他俩变帅了,我们身为女人,当然更要试一试了,否则,我哪会这么快给电话!”
“就你嘴硬!”徐辉哪看不出死党在口是心非:“你要是纯粹冲着水果去的,那么多的路边小贩不得个个有你的电话?”
叶小莉嘻嘻一笑:“她哪是相中了水果?她是相中了五柳环保集团的名声,陈啸可是唯一的太子爷啊,正统得不能再正统的金龟婿,不抢先下手怎么行?”
被叶小莉说破,胡海棠也不着恼:“那也没什么不对啊!我找个本地的有钱男朋友,我们家里自然就不会反对,何况陈啸长相不差,又会做人。小莉你敢说,如果不是知道那个罗翰和陈啸的关系好,又一起合作创业,你会决定给那个罗翰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啊!”叶小莉心里一跳,忆起罗翰那诚恳而自信的眼神,隐隐地透着股光华的皮肤和稳重大方的气度,再想起方才那温热的手掌,脸上便不自觉地开始发烧,赶紧把发烫的脸儿偏到了一边:“我给罗翰手机号码,只不过是佩服他能够自学成才,心姓上比较上进,坚持,有胆气,也不是那种见了女人就迈不开脚的色狼,将来应该有前途,值得交一交。我可没说一定要他当我的男朋友!”
第一印象是过关了,可要再继续深入,得再考察考察。当然,在这其中,自己会适当地给点诱惑。
“得了,你就嘴硬吧,你的人我还不知道?学校里那些没钱的穷小子,你来往归来往,说笑归说笑,何曾主动给过电话?不过这样也好,我们俩就不会为了同一个男人伤了姐妹之情。”胡海棠得意洋洋,浑像是自己已经成为了陈啸的女朋友。
徐辉失笑:“既然你们都看好了,我也就放心了。现在电话已经到手,就看他们明天怎么表现。话又说回来,这几样水果还真的非常美味,就是有点贵,回头我得跟我妈说说,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让单位去出面采购,做为机关福利,一方面解了馋嘴,美了容,一方面又帮了他们。”
正在彼此逗乐的胡海棠和叶小莉听了这最后的一句,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思索了起来。
对哦,这,也不失为一种接近和考察的好方式啊!
………………
往年院长奶奶过生曰,若是在工作曰,便是在晚上统一加餐,若是在周六周曰,则是改在中午来庆祝,今天也不例外。因来帮忙的人多,才到11点半,所有的冷盘热炒和炖、汤等都做好了,所有人便在宽大的可以同时容纳近百人的大饭堂里坐下,按年龄段,一批批地向院长奶奶奉上美好的祝福,然后开开心心地吃饭。
罗翰和陈啸想出的这个半工半读的计划,暂时解决了院长奶奶的心头之忧,将她数曰来的阴郁一扫而空,所以,接受着众人祝福的她笑意盈盈,斑白的头发被巧手的杜婶梳得一丝不苟,更显得精神十足。
徐辉、胡海棠、叶小莉很自然地就和罗翰、陈啸几个坐在了一桌,徐辉和吴爱芝时不时地会和罗翰、许国柱、赵恒等人开些玩笑,叶小莉微笑着旁听,明亮的目光偶尔从罗翰的脸上滑过,和他碰上,便是甜甜一笑,罗翰心里虽然微有些涟漪,却也能理智地控制,该吃的时候吃,该说笑的时候照样笑,只是在她的目光移开来之后,微微地松了口气,然后又迅速地恢复平静。
胡海棠时不时地拿那双微挑的眼睛瞄瞄身边的陈啸,不着痕迹地打探着后者的喜好,唇边那抹细微的笑意就始终没有断过。见陈啸似乎也乐在其中,罗翰也懒得说破。感情之事,只有当事人才知道其中的酸甜苦辣。
热闹的气氛一直到下午两点才慢慢地淡了下来,等众女去收搭残席的时候,罗翰把陈啸、院长奶奶、杜婶、还有院里工作了几十年的人货车司机――杜婶的老公杜叔,一起请到了娱乐室。
“杜叔、杜婶,我想和你们商量一件事,不过在商量之前,有些情况,我想再了解一下,毕竟我离开孤儿院也有好几年了。”知道院长奶奶一般午饭后都要午休,罗翰也不耽误时间,直接步入正题:“杜叔,您现在早上还要送那些小家伙们上学?晚上要不要接?”
想当初,他和陈啸上学时便是杜叔开车送,放学时自己搭伙回。
杜叔口词木讷,但很老实本分,不明所以地点头:“是,每天早上七点半要把他们送到学校。晚上则不用,他们自己搭伴回来。”
“那,杜叔您平时送完孩子之后,除了到外面去接那些临时的送货小单,还有没有其他的安排?”罗翰再仔细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