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罗翰脸色有异,农大叔戏谑地看他:“担心了?”那苍茫深邃的眸光里,此刻全是玩味。
罗翰毫不掩饰地点头:“是有点。不过,”他口风一转:“我相信大叔这样做一定有原因。”
“你啊!果然比陈啸那小子滑头!”农大叔顿时笑骂,然后老歼巨滑地微微一笑,指指脚下:“知道为什么老夫要用这个反五行阵法来镇压霸下吗?”
罗翰微一沉思,试探地回答:“想借用这幢别墅之力?”
“这,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农大叔这回也没有怎么卖关子:“这里五行俱全,虽然都是后天五行,但所用的材料都算是这个世界上,目前可以找到的五行之精,再加上你以鲜血为引,意念刻阵,便可以自成一个小世界。”
见罗翰若有所悟,农大叔又道:“当然,这只是一个小世界的邹形,但要让它发展成长,却是需要你那以意念激活的玄水。也正因为这里有一个自成的小世界,所以这铁树根的发芽,也是在这个小世界里。不会冲出这个坑来。”
罗翰了然地点头,但又疑惑地问:“这个小世界,这么容易就建成了?”
若是有这么简单,那岂不是随便凑一个五行阵,都可以自成一个小世界?
“哪里!”农大叔傲然:“如果没有你的意念刻印,没有你以鲜血为引来灌注,这个反五行阵,就只是一个普通的五行阵。是你的意念和鲜血,给它贯注了一点灵姓,而玄水则是保证它的存在,并促进它的成长。这两项条件,是缺一不可,所以,目前,这个世上,只有你,才能做到这一点,即使是老夫,没有合适的材料,也无法办到。”
罗翰这才释然。
农大叔又道:“这个霸下石中的灵源,一旦破封而出,就可以自然而然地从这个小世界中吸取灵气,泽被四方,再反哺给这个小世界,同样促进这个小世界的壮大。可以说,它俩是相辅相成的关系。”
原来如此。
罗翰似乎明白了一点,但仔细一琢磨,却又还是一片茫然。
见他的神情有异,农大叔又哈哈一笑:“好了,老夫知道,你很聪明,不过,有些道理不是一时半刻就会完全理解的,以后有时间的话,你再慢慢去参详吧,今天就算了,上面还有人需要你去招待!”
罗翰顿时释然一笑。
可不是么?
…………
打开地下室的门,罗翰就发现外面守候兼警戒的老姚和小秦脸上均现出几分异样,看向自己和农大叔的目光都有些担心。
小秦的姓子较急,一见面就紧张地问:“老板,刚才不知道是哪里地震了,我都感觉到脚下在晃动。”
老姚没有开口,不过却是沉稳地点点头。
罗翰微微一笑:“没事,是我在里面做了个测试。”
“哦……”小秦明显是半信半疑,不过既然罗翰不想明说,他也聪明地没有再追问下去,只是眼睛下意识地往地下室里瞟了瞟。
他倒没有怀疑罗翰是不是往地下室里藏了什么东西,毕竟就算是藏东西,也需要时间,而罗翰和农大叔在里面总共也就呆了不到三分钟。地下室里什么也没有,三分钟,就算是挖土,也挖不了多深!
………………
疗养院的动土仪式比起牛头乡,倒是隆重得多,也热闹得多。罗翰所邀请的客人,除了确实是真的有事情来不了的,均准时出席,也没有哪个企业耍大牌。
罗翰只需要在剪彩时露露面,和这帮嘉宾们打个招呼就行,不似上午在牛头乡别墅里那样需要动用精神力和异能,自是非常的轻松。
在一阵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中,罗翰拿起院长奶奶特意去订做的一把金剪,和院长奶奶一起,将那长长的红绸剪断,然后就歉意地告了个罪,和韩忠强、赵全川、42集团军的代表童参谋长、以及早早来到这里的唐诚远一起,借用院长奶奶的院长办公室关门密谈。
他们所谈的,自然是罗翰今早那通调兵行为的善后处理。
罗翰的动作是何等巨大,早在罗翰离开宁县之时,韩忠强便已经收到了消息,而莞城市的公安局长亦向赵全川哭诉了此事,抱怨罗翰行事太过于蛮横,一声招呼都不打就直接出兵,太不给面子。
只是,不管是韩忠强,还是赵全川,都明白罗翰的为人,也知道陈啸的心结,加之今天正好要来出席疗养院的动土仪式,便把这事暂且压下。
两人都是城府极深的人,虽然心里充满了疑惑,但在方才的剪彩仪式上,却仍是不动声色,直到现在,罗翰主动提起,才仔细地问个清楚。
而这一问,不管是韩忠强,还是赵全川,心里都着实松了口气,却又多了些怒火。
松了口气,自然是因为错不在罗翰和陈啸,而多出的怒火,却是因为这宁县的人实在是太嚣张。
赵全川花了十分钟的时间,仔细看过了罗翰带来的郝天、“书记方”,以及肖道轮的那些罪证,沉吟了数秒之后,平静地看向罗翰:“你是什么打算?”
“这上面所涉及到的主要干部和主犯,包括那个纵容‘书记方’围攻医院的宁县公安局长,全部都要连根拨起!”罗翰清楚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呵呵……”赵全川顿时轻松地笑了:“我只负责抓人,判刑是法院和检察院的事,得需要韩书记去说说。当然,那个装聋作哑的公安局长,回去我会直接撤他的职,任何人不许说情!”说完把肖道轮的那一份转给韩忠强:“这个肖道轮是宁县的县委常务副书记。”
韩忠强仔细地看了一遍之后,脸上顿时现出几分怒容。
这里面的资料,可不仅仅是包庇郝天和“书记方”,还涉及到高额贿赂、买凶杀人、逼良为娼数宗罪!
韩忠强眼中厉光一闪,缓缓点头:“这个没问题,我会交代下去,从严从重处理!”
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韩忠强心里不免有些恼火。只不过一个小小的宁县,居然就有人敢胆大包天地纠集地痞流氓围困县直属人民医院,简直是不把国家的法律法规放在眼里。
还有那乡人民武装部的民兵们,国家允许给他们配枪,是让他们去维护地方的治安,不是让他们把枪对准治地的百姓!连陈啸这样有背景的人,都不得不为了自己的亲人,暂时忍气吞声,退让一二,更何况那些本来就没有势力、没有靠山的普通村民们?
所以,罗翰的态度没有错,对于这种天良已经丧尽,坏事做绝的人,没有必要再给改过自新的机会。有时候,除恶务尽,反而可以拯救更多的无辜之人。
有韩忠强这句承诺,罗翰便满意了,又提起姜中医:“我觉得他的医术虽然比不上吴医生精湛,但心地不错,关键时刻也能够坚持原则,值得好好重用。宁县人民医院的院风不正,需要清肃一下,不过那个院长并没有什么大错,就此换人也不太好,而且姜中医也不想再留在宁县,您看能否帮他调到莞城市里的中医院?”
其实罗翰也曾经想过,是否把姜中医提到宁县人民医院的高层管理位置上。但是,再仔细一想,他又觉得不太好,因为姜中医是属于那种技术人员,而且在高层中的威望并不高,这种行政之类的管理工作未必就做得来。
“这个倒是没有什么问题,不过,为什么你不把他调来深海?这里可是你的大本营。”韩忠强有些意外地看着罗翰。
现在韩忠强对中医的印象远比对西医好,又知道这个姜中医的人品还不错,关键时刻没有抛弃罗翰而去,顿时对此人产生了一丝好感。
医术差一点没关系,能治好一般的病就行了,但人品好,遇到恶势力还会坚持正义的话,有时候能救的可不止一条生命!
“小啸的亲戚在宁县下面的村里,以后万一有什么病,有姜中医这么一个熟人,他们可以直接去莞城中医院。另外,雪莲的小姨也在莞城,彼此可以互相照应。”罗翰主要是为陈啸和关雪莲的家人考虑。
“调他去莞城中医院,倒是不难,不过我觉得他如果资历够了,医术水平也够了,可以先提个主任医师,再调去莞城,这样待遇就截然不同。不过,他去了之后,孤身一人,能站住脚吗?”赵全川在一旁皱着眉。
“吴医生也挺欣赏他,说莞城中医院有熟悉的老友,可以适当地给予照顾。”罗翰并没有漏过这一点。
“那好,他这次也算是帮了你和小陈的大忙,该奖!”韩忠强马上做了决定。
然后,童参谋长亦表态,鉴于“书记方”此次围困医院的行为极其恶劣,在宁县造成了十分严重的影响,不曰军方将会向莞城市中级人民法院提起控诉:“这样的人渣,没有必要再存在了!”
罗翰顿时微汗。
军人就是军人,这说话的尖锐程度,可比韩忠强和赵全川凌厉和直接多了。
不过正好,这样的结果,才是他希望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