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良此时心里也是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看来果然是不能运用术法行此类事情,报应来的是如此之快,老天爷都让安向东抓走了三条K,这不是玩儿我吗?
安向东一边儿整理着那些百元大钞,一边得意洋洋的笑着说道:“马良兄弟,有胆识,哥哥我佩服你啊,要不是今天还急着去装货,真想和你再好好的战上一宿,分个胜负!不过可惜,现在马上就五点了,这是最后一把了,咱们以后有机会再玩儿啊,嘿嘿……等着哥哥去装货,装完货回来今晚我请客……哈哈哈!”虽然没有把马良的本钱给赢到手里,而且看似马良应该还稍微赢了些,但这都无所谓了,反正他安向东把输掉的那么多钱也都捞回来了。
而且,安向东这次真是爽翻了,一把牌赢这么多……
其他三人却是都输了钱。
众人都叹了口气,开始纷纷出声羡慕安向东的运气,要求他必须好好的请吃一顿!还得请洗澡,请按摩,请找……特殊服务。
“没问题没问题……小意思嘛!”安向东叼着烟极其大方的应承着。
马良看了会儿眼前那张翻开的黑桃二,忽而抬起头来说道:“等等,别高兴的太早,我还没开牌呢……”
安向东鄙夷的说道:“开什么牌?兄弟,你没看到哥哥这是三条K吗?豹子,豹子懂不懂?除了三条A比我的大,还有更大的牌吗?你表叔已经拿走了一对儿A,你能再变出三条A来?再说了,你已经亮出了一张二,你难道能有四张牌?真要是那样的话,哈哈……怪不得你之前一直赢,原来会耍老千!”
其他人纷纷附和着点头称是。
连方玉平都是无奈的摇头叹气,拍了拍马良的肩膀。
所有人的意思都很明显,没必要开牌了,你抓三条二,同样是豹子,也是个输!
马良摇摇头说道:“我想,大家都忘了吧,咱们老家华中市扎金花还有个规矩,最小的牌,吃豹子!”
语惊四座!
二三五,不同花色的二三五,也就是最小的牌面了!
在华中市扎金花的游戏规则中,不同花色的二三五,确实可以吃豹子――虽然,这里是燕京,但在座者都是华中市的老乡,自然要遵从华中市的游戏规则;不过,二三五吃豹子的游戏规则有,却从未有谁见到过有人敢拿着二三五的牌面去下注,去撞和中大奖的几率般渺小的可能姓吃豹子去……
但是,这是游戏规则!
而且,马良的三张牌已经亮出了一张,是张二!
真有可能是不同花色的二三五啊!
他一直都在闷牌,不知道自己是二三五,所以敢下注,可以理解……
这把牌之前是安向东赢了一把,所以是安向东发的牌,马良不可能耍诈故意给安向东发豹子,给自己发二三五……
方玉平和所有人一样,都咽了口口水,点头说道:“是有这么个规则,你翻牌吧,如果真的是不同花色的二三五,那么,你赢了,你吃了豹子!”说着话,方玉平眼神中露出一股狂热的近乎于极度期望的眼神。
而旁观者也都露出了同样的眼神。
亲眼看到一把最小的牌吃了豹子的牌局,这出去以后就是天大的谈资啊!
而此时的安向东也紧张了起来,把整理好的百元大钞不由自主的全部放到了桌子中间,摞起了厚厚的一摞。
马良使劲儿攥了攥拳,额头上不自觉的浸出了汗珠!
轻轻的,慢慢的翻开了第二张牌!
黑桃五!
所有人再次紧张起来,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儿里!
第三张牌会是什么?
如果不是三,马良就输了,而且如果是一张黑桃三,马良还是输――同为黑桃一色的二三五,那就是清一色,而不是最小的牌了。
但如果,是张别的花色的三,那马良就赢了!
就等于是奇迹出现了!
马良一咬牙,伸手抓住第三张牌,猛的掀开啪的一声拍在了桌子上!
他的心里也极其的紧张!因为这把牌,他已经输掉了不少,而且牵扯到其他人,最重要的是方玉平也被牵连进来,输进去不少钱啊!
最后一张底牌,翻开了!
众人的眼睛几乎同时盯向了那张牌!
方块三!
竟然是方块三!
真的不是黑桃三!
成功了!
二三五吃了豹子,这种近乎于传说中的牌局,出现了!
安向东傻了似的愣在了那里,连连摇头嘟哝着:“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马良也是吃惊的看着那张方块三,不由得咧嘴苦笑,玩笑开大发了,吓得哥们儿提心吊胆了这么久,好嘛……以后还是不要赌博为好,我的天啊,太刺激了!哥们儿不是百万富翁,不是千万富豪……几千上万元的赌博,足以让哥们儿心肝儿都快揪碎了啊!
方玉平毕竟财大气粗,所以最先回过神儿来,笑着拿起桌子上那厚厚的已经被安向东收拾好的钞票,推到马良跟前儿笑着说道:“良子,你运气简直好到逆天了!拿着吧!今天,你是最大的赢家,一吃四!”
“不行,他耍诈!抽老千!”安向东突然暴怒的站起来指着马良吼道。
马良眉头一皱,正要说什么,方玉平却是抢在他前面站了起来,冷冷的说道:“安向东,最后这把牌是你发牌的……”
“呃……”安向东怔了怔,继而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般一屁股坐了回去,精神有些萎靡的摆着手说道:“是我失态了,对不住对不住……马良兄弟运气好,你赢了!输了这么多钱,能见识到二三五吃豹子,也算值了!”
“运气,我也没想到。”马良笑呵呵的拿起了那摞钱,数也未数,起身回头打开行李箱把钱塞了进去。
不过他心里却是挺佩服安向东的,果然沉得住气,气量不浅啊,能在这个时候迅速压制住心头的暴怒和不甘,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到的。想想也可以理解,安向东一年赢多少钱?这才输了多少?
方玉平见安向东这般态度,也微笑着说道:“向东,路费不够的话,先从我这里拿点儿。”
“不用,装货的时候我去趟银行,卡里有钱。”
“哦,那就好,这都五点钟了,你该去装货了,我也得去一趟金顺啤酒厂……走吧。”
“嗯,走了走了。”安向东深呼吸一口气,起身招呼着自己雇佣的司机往外走去,一边扭头对马良说道:“兄弟,以后有机会咱们再玩儿几把。”
“嗯,好!”马良不置可否,心想我才不跟你玩儿呢,爷们儿没那么多钱去挥霍,也不敢一直用术法去赌博赚钱,太,太有违天道了啊。
安向东嘴角一翘,露出一抹阴笑,道:“就怕你不敢,或者,舍不得再赌这么大了……”
马良摇摇头,踏前一步,不易被人察觉的伸手触碰了一下安向东手腕上带着的那枚金属牌,轻声道:“你这样不好,小心祸事临头……”这句话声音极低,哪怕是近在咫尺的旁人,也没有听到,但马良可以肯定安向东听到了。
安向东微微一愣,继而低头抬手看了看那枚金属牌,疑惑的打量了马良两眼。
“好自为之吧。”马良轻叹口气,像极了一个长辈在奉劝小辈莫要再行错事……
听到马良这句话,还有看着他那副表情,旁观者皆面露疑惑,心道马良这小子年纪不大,倒是会装逼啊,刚赢了人家安向东那么多钱,就不能让安向东口头上沾点儿便宜吗?好嘛……安向东这次真是吃瘪吃大发了。
安向东却是没有再言语,扭头走了出去。
他知道,今天是小巫见大巫,假道士遇到真神仙了,哪儿还敢在马良面前挑衅?
等安向东走了之后,马良也拖着行李箱跟随方玉平走到门外酒店后面的院子里――方玉平的宝来轿车平时就停放在这家酒店的后院,当然,每个月是要交纳一部分停车和看护费用的。
将行李箱放到后备箱里,马良顺手又从后备箱中掏出一沓百元大钞来,塞入了裤兜中。
“还怕在我的后备箱里丢了?”方玉平笑道。
“没……一会儿到路上再说。”马良摇摇头苦笑道。
“嗯?”方玉平怔了怔,却也没再问什么,开着车往外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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