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午餐,便坐上鸟笼状的缆车上山,进军百鸟居喂鸟.26dd.cn刚才坐缆车的时候感觉像被关在鸟笼里,纵是车外风景再好也觉气闷。可是这会儿真的到了超大型的“鸟笼”里,反倒不觉得是身在鸟笼中了。就连那些悠闲自在,或飞或栖的美丽小鸟们也似不知身在笼中,没有一只试图再飞得更高呢!
是已经习惯还是畏惧了再次碰壁?就这样在这个超大的鸟笼里悠闲度日,把这里看作是整个世界,全忘记在玻璃罩之外还有更广阔的天地。
情绪低落下来。就连在海洋馆里隔着玻璃,看那些好多叫不上名字的鱼游来游去,在她眼中晃动着色彩斑阑的尾巴,都提不起精神。直到李健文狠敲她的脑袋,她才回过神来。看看儿子不开心的表情,歉疚不已,“对不起啊!小乖,你刚刚说什么?妈咪都没留意到,再说一次嘛……”
为了补偿幼小心灵受到伤害的儿子,在海涛馆时,安宁特别买了一桶鱼和儿子一起喂海狮,终于成功换回一个灿烂的笑脸。接着在海洋剧场观看表演时,更是卖力地为儿子最爱的镇园之宝“海威”拍手叫手,一场表演下来,手掌比平时红了十倍不止。
仔细掖好盖在安然身上的毛巾被。李健文抬起头坐正身子。望向在街角报刊亭买报纸的安宁。
勾起嘴角,他无声地笑着。女人就是虚伪!嘴上说是不在意,还不是心急地想看到媒体对自己的评价。
想按喇叭又怕吵到正熟睡的小乖。他便把头探出去叫了一声。安宁闻声抬起头望了过来。远远的目光一对,他的心突地一下,立刻跳下车跑了过去,“怎么了?”抓住她的手,才发觉安宁竟然在发抖。
“到底怎么了?”声音一顿,从脸色发白的安宁手里抽出那份杂志。映入眼帘的是一行醒目的红色标题:“隐在最上镜小姐背后的私生子”。
心猛地一跳,李健文掏出钱包抽了一张百元大钞丢过去,也不等找就拖着安宁的手回到车上。看一眼失魂落魄地靠在座位上的安宁,他压下心中不安,先把车开到路边的停车位上。
xx周刊的特刊,比平时薄了一些。内容都是关于香港小姐竞选的内容。八卦、艳史、竞选丑闻,触目皆是。而最显眼的却是那几篇标题耸动,词句尖刻的报道:“最上镜小姐原是不良少女”“隐在最上镜小姐背后的私生子”“未婚妈妈也成香港小姐!”“谁是私生子的父亲”……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被偷拍的,上面居然还有几张李美艳和安然的照片。所幸都没拍到孩子的正脸,只能从背影、侧身看出是五、六岁的男孩。
合上杂志,回头看看像丢了魂一样脸色苍白,茫然无措的安宁,李健文砍人的心都有了。虽然愤怒,却只能强压下,他抓住安宁的肩膀,直摇到她的目光有了焦距,知道瞪他,才松了手冷冰冰地问:“你现在要是倒下去,小乖怎么办?伯母怎么办?”
只一句话,就让受惊过度而乱了阵脚的安宁清醒过来。回过身,她望着在后排熟睡的儿子。手慢慢地捏成拳,指甲掐入肉里沁出血丝来也丝毫不觉得痛。
回了家,安抚住不安的母亲,又哄着惊醒的宝贝儿子吃饭睡下。一阵忙乱后,已经夜里八点多。当房间里终于安静下来,安宁窝在沙发上,盯着茶几上浮着花草,泛着淡淡石榴红色的玻璃茶壶,眼神有些发直。
看了她很久,李健文终于忍不住开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还是弃权退出吧!只要你退出,那些记者就不会纠着不放,等过一段时间,这件事自然就淡了……”
快变化石的身体终于微微一动,安宁抬起头看着李健文。眼中的茫然一丝丝褪去,“不能退出!”猛地站起身,安宁的眼神越来越炽热,“现在弃权,就真的是不战而败。这种扯白旗认输的事我不做!”
“阿文,我认输,就代表我承认自己是一个为了虚荣、名利欺骗了全港市民的罪人!就代表我距离自己的梦想更加遥远,还有――小乖是我的骄傲,是我最爱的天使,而不是他们所说的耻辱,丑闻……”
“可是……”李健文还要说什么,却被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打断。两人都是一惊。看安宁忐忑的表情,李健文走过去拿起话筒。
一声“喂”,对方先怔了,然后是一个疑惑而有些拘谨的声音:“请问安宁小姐在吗?”
挑起眉,李健文生硬地问:“您是哪位找她?”
顿了两秒,那头才醒过神来道:“我是香港小姐节目组的工作人员,请问她在吗?”
不再说话,李健文拿起电话扬了扬,示意安宁接听。
深吸一口气,安宁走过来接过话筒,听到话筒那边熟悉的声音,不禁轻吁了口气,“是我。”
那头的郭广宇也明显松了口气,“打了几个电话都找不到你,你到哪儿去了?”
“我……”还未及说什么,那头就传来杂乱的声音,好像有几个人同时在说话。而郭广宇就那样沉默了一分多,才沉声道:“筹委会成员要见你――现在!”
夜里九点十五分。安宁走下车,仰头看着面前的tvb办公大楼。心情异样沉重。
这里,对她而言曾是梦开始的地方,而现在,这隐匿在夜色中,仅余疏稀灯光的办公楼,竟如吞噬美梦的貘一般令她难抑惶惑。
“安宁――”
她回过头,倚着车门而立的李健文深深地凝视她,静默半晌,只说了一句话:“你放心……”
虽然只是三个字,甚至还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安宁却觉得压在心上石头突然轻了大半。转过身,连脚步也觉得轻盈。
和面试时差不多的场面。依然是面对面,一人对“四大金刚”。甚至面色之冷漠,气氛之凝重,远甚当日。
“监制,”带着安宁走进会议室的郭广宇刚开口就被人抬手制止,也只能无奈地看了安宁一眼,默默退出。
“安小姐,你应该也看过了……”被推过会议桌来的是一份xx周刊。“我们很希望你能解释一下这上面所刊登的内容。”缓了一下,已经做过几期港姐特辑的高级监制黄生尽量放柔语调:“只要你否认,我会代表电视台为你出面澄清,甚至可以请律师告媒体诽谤……”
“不需要律师。”抬起头,安宁的眼神清明如水。
“四大金刚”的面色一缓,因她的镇静而稍稍安心。任职艺员部的陈女士已经开始微笑,“我就说xx周刊现在越来越过分,居然报道这种不实的文章……”
“是真的。”一句低语让陈女士收声,几个tvb高层同时色变。
“真的?你说xx周刊报道的都是真的?”黄生跳起身,指着安宁的手指有些发抖,“你知不知道光今天下午公司就接到多少市民打的电话?你、你,你这是在欺骗……”
定定地注视他,安宁眼中波澜不兴,“我无意欺骗任何人。如果报名表上有‘是否生育’一栏,我一定会填是。黄生,xx周刊所写的虽然不都是事实,但关于不良少女的事有一半真实。那段过去并不光彩,对于我而言是并不想多提的回忆。但,不主动提及,不代表我存心隐瞒,欺骗……”
“给大会造成的不良影响,我很抱歉。不论大会会做出怎样的处理,我都会服从。”
看着安宁平静的眼神,原本暴怒的黄生突然安静下来,同几位高层交换了下眼神,才转向安宁,“安小姐,你先回去吧!在通知你筹委会的决定之前,希望你能够保持低调,不要和外界接触。”
“是。”站起身,安宁平静地走出会议室,从容而淡定。却在无人的昏暗长廊里靠在墙上,久久不能移动。
郭广宇远远地看到她时,几乎要错认那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蜡像。静默许久,他还是没有上前,只转身悄然离去。
安宁走出电视城,没有看到李健文的车,便顺着马路一直向前走。
寂静的路,热闹的街,这座不夜城,到处都是灯光,没有一处黑暗可以遮掩她绝望的痛楚。
她慢慢走上天桥。站在天桥上,看远处、近处的灯火通明。桥下车来车往,可心却寂寥如斯,仿佛这个世界,已经没有她可以存在的位置。
站了很久,她才下了天桥,一路漫无目的地浪荡。直到被人撞到。她有些茫然地抬起头,看到闪耀的霓虹灯,才知道是一群刚刚散场的观众。
不知为什么,她走到售票窗口。在用“随便”两个字回答售票员看什么电影的问题后,花钱买了一张电影票,甚至不知道自己将要看的是一场什么电影。她走进放映室,坐好。看着大银幕从黑暗渐渐现出一点光亮,然后幻出一个斑斓绚丽的彩色世界。
那一瞬间,她的心突然热起来。那一点暖如同燃烧的火苗转瞬燎原,让她的心滚烫得几乎破胸而出。强而有力的心中,在告诉她,告诉这个世界,她,安宁――就活在这个世界上,活在这个可以创造奇迹的梦的世界!
其实,电影并不是特别吸引她。那是一部在她看来已经是老片的喜剧片。因为是午夜场,入座率不曾过半。许氏兄弟在银幕上夸张作势,她的身边不时爆出一两声笑。安宁却定定地看着银幕,无声地哭泣……
一推开门,就被人拉进怀里紧紧抱住。
“你跑到哪去了?”李健文稍稍放手,按着她的肩膀,又急又怒,“早就叫你带上手提电话了……”声音一顿,他看着安宁有些浮肿的眼,放柔声音:“哭过了?”可为什么会觉得她的眼睛依然明亮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虽然看似疲惫,倦倦的,却让人觉得她整个人都在燃烧般神采奕奕。
“是啊!眼睛肿了吗?”似乎每次哭都会被这家伙看到呢!叫她想扮下难为情都提不起兴头。
侧了下头,觉得房间里格外安静。“妈和小乖睡得很熟啊!”
“她们不在。”李健文放开手,径直去倒了杯花草茶递到她手上,“我叫我爸陪她们住到酒店去了,明天一早就过关去内地旅游。”
沉默片刻,安宁还是把那两个字说了出来,“谢谢。”虽然他们之间,已经不是光说“谢谢”就可以说得清的关系,但她还是很想再谢他一次。
低下头,难掩嘴角那一抹苦笑,却只是故作轻松地说:“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反正小乖现在不在,你就算打算一赖到底,我都会做你的同谋。”
瞥他一眼,安宁也不生气,“要是我真的那样做,第一个指着我鼻子大骂的那个就是你吧!”
摸摸鼻子,李健文不置可否,只是笑。
安宁也不理他,索性起身伸了个懒腰,“睡觉!你自己自便吧!反正也没什么好招呼的……”
“咦?”看着毫不避忌走进卧室去的安宁,李健文愣了半晌,不禁摇头,“是神经大条还是根本不担心了?这时候居然还能若无其事的去睡觉?哼……为什么失眠的是我啊?”不公平!
不过世事本就是不公平。这一夜,失眠的绝不仅仅是李健文一个人。
就在凌晨一点的现在,tvb办公楼的一间会议室,仍然灯火通明。关于如何处理眼下的突发事件,四个高层分成两派,各持己见,一时都没法说服对方接受自己的意见,就这样僵持了近半个小时。最后还是监制黄生提议“既然定不下解决方案,不如听听节目组工作人员的意见,毕竟他们工作在一线,看得更清楚一些。”
于是,坚守在外,早就睡眼惺松的一批低层就这样参与到讨论中。不过可惜,大公司的弊病就在于,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选择一个阵营,加入一个派系是每个员工不可避免的。一群低层员工,不管是阿谀奉承还是巴结讨好,说来说去说的还是自己上级说的原话。半个小时过去,事情仍然还是没个结论。
“事情总要有个结论,才能向上报。现在这种情况,我们要怎么向珍姐报告?珍姐又怎么向夫人交代?”实在耐不住性子。黄生说话隐隐带刺,见对面一直叫嚣的两个不说话,他便随便把手一指,“那边那个,你说一下你的意见……”
“是――我?”坐在外围,甚至连会议桌都没靠近的郭广宇紧张地站起身,张张嘴,犹豫又犹豫,终于还是开口:“我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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