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云舒两人怕丫鬟宫女们阻止她们前往冷香亭,便想了一个瞒天过海的法子,两人用完了早饭,便进了梅静白的卧房,自然也是把丫鬟们都赶到了门外。任云舒为了不让人发现她们两人的身份,便找来了两件芷卉和芷巧的裙子,等她换完了裙子,却看到梅静白还拿着裙子一脸嫌弃的模样。
“快点换上,别磨磨蹭蹭的,我们必须赶在午饭之前回来,不然外面的丫鬟们肯定要怀疑的。”任云舒皱着眉头催促道。
“你就知道催我,你看看嘛,你给我的这条裙子太小了!都叫你减肥了,不然以后啥裙子都穿不上了。”梅静白不满地叫道。
任云舒闻言老脸一红,她倒是没考虑过这个,只能又从自己的衣箱里找出一条差不多颜色的裙子递过去,说道:“上襦应该能穿,给你换条裙子。”
梅静白神情依旧十分不爽,接过裙子,一边换,一边抱怨道:“没想到本县主居然还有穿丫鬟衣服的一天。”
终于等梅静白换好了衣服,任云舒便同她一起来到窗边,窗子外边是一个花坛,穿过花坛再走一段路就能到松鹤斋的后门。
任云舒从未爬过窗户,正犹豫着要怎么办呢,梅静白已经撩起裙子,双手撑在窗台上,单脚跨上了窗框。
任云舒看着梅静白粗鲁又熟练的动作,顿时无语了,这是得做了多少次才能这么娴熟啊,这丫头以前到底过的是啥日子……
任云舒震惊时,梅静白已经爬上了窗,她站在窗台上,双手扶着窗棂,回头颇是自得地看着任云舒道:“喂,你行不行啊,要不要我拉你上来。”
任云舒很想拒绝的,但她毕竟是初次爬窗,万一不小心摔下来就不好看了,便勉强地点了点头。
梅静白将扶着窗棂的右手伸向任云舒,任云舒立即握住,学着梅静白方才的动作,右脚抬起,踩在了窗台上。梅静白手上微微用力,任云舒整个身子便也站到了窗子上。
上了窗子,跳出去就简单了,梅静白先跳了出去,然后又顺手拉了任云舒一把,帮助她稳稳落地。
任云舒细心地转身将窗户重新推上,这才与梅静白一起小跑出了花坛,往后门跑去。
两人偷偷摸摸地出了松鹤斋,便疾步往冷香亭去,一路上都是小心翼翼的,碰上迎面有人来,便立即低下头避开,等人走远了,才继续前行,这样走走停停,花了将近两刻钟的时间,才终于到了冷香亭。
两人站在冷香亭外,脸上的表情俱是震惊,她们怎么也没想到,冷香亭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
“没想到那道雷劈地这么厉害啊,我们俩还真是命大,呵呵……”梅静白脸色发白,讷讷地说道。
任云舒也是半天说不出话,她看着靠河那边完全消失了的围栏,心中满是后怕,恍然地点了点头。
“要进去吗?”梅静白转头看着任云舒,犹豫着问道。
任云舒咽了咽口水,却也是举棋不定,她也怕啊,万一他们俩一走进去,又莫名其妙地打雷怎么办,她可不能保证她们还有上次的好运气。
“我看……还是算了吧,我们就在外面看看吧。”任云舒最后还是怂了,她们上回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小命,可不敢再随意冒险了。
梅静白自然也不想进去,她只是绕着亭子走了一圈,仔细观察了好一会儿,才面带沮丧地与任云舒说道:“这样找能找到什么线索啊,我看我们的事情跟这亭子也没多大关系,主要是那道雷,实在是太诡异了,寻常的雷哪有那种威力啊,你看这亭子的一半都快没了。”
任云舒方才也在仔细观察,也认同梅静白说的话,只是那样的天地异象实在很难找到发生的原因,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变回去了?
梅静白走到发愣的任云舒身边,用手肘碰碰她的胳膊问道:“诶,你说我们两个现在跳下湖去,再被水淹一次,能不能换回来?”
任云舒视线转向平静的湖面,思忖了一会儿,才又转过头与梅静白问道:“你会游水吗?”
梅静白干笑了一声,弱弱地答道:“我会那么一点,小时候学过一段时间,不过后来被我娘知道,就勒令我不准再下水,怕我出意外。”
“反正我是不会的,你好歹还学过一些,你也知道我从小体弱多病,我娘连水边都不让我靠近,更别说游水了,如果你不想再‘淹死’一次,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任云舒无情地给梅静白浇了一盆凉水。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倒是说出一个可行的办法来啊。”梅静白气闷,直接一屁股坐到旁边的一块大石头上,郁闷地说道。
任云舒不说话,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脑中忽然灵光一闪,伸手就拉起一边的梅静白说道:“我想到一个人,他或许能帮我们。”
梅静白有些懵,下意识地问道:“谁啊?”
“你还记不记得那个龙虎山的张天师?”任云舒继续问道。
梅静白点了点头,“自然是记得的,我小时候就是她想办法治好了我的失魂症。”
“对啊,我一直觉得那个老道士挺神的,我有一块玉牌,就是我娘从他那里要来的,自从戴了那个玉牌,我的病就慢慢好了起来……”说到玉牌,任云舒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领口的位置,等手指触及到那块硬硬的东西,她愣了一下,忽然想到了什么,忙不迭地将那东西从领口中掏出来,瞪大眼睛地看着手中那熟悉的玉牌,这玉牌的大小形状跟她的那块几乎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玉牌中间的那个字,跟她所拥有的那块不同,但也不是他所认识的。
“这块……玉牌,你从哪里来的?”任云舒惊讶地都有些结巴了,定定看着梅静白问道。
“也是那老道士给的,就是我得失魂症的那时候,说是这个玉牌对我的病有帮助。”梅静白在任云舒掏玉牌的时候已经察觉到她的异样了,这时候也是心领神会地从自己领子中掏出了那块一模一样的玉牌,放在手心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惊叹地说道:“还真的是一模一样呢,要不是你说了,我还以为我戴着的还是原来那块,只是这中间的字好像不一样诶……”
任云舒几步窜上前,没等梅静白把话说完,就将她手中的那块玉牌也抢了过来,与自己手中那块仔细比对,大小、形状、材质,一模一样,连中间那个字的字体也是一样的,任云舒有预感,这两个字一定有什么特殊的含义,那个老道士绝对知道些什么,她和梅静白身上发生的这诡异的事情,可能也与这两块玉牌有关系,或许找到那老道,她们真的就能换回来了。
“你……你……快放手!我快要被你……勒死了!”梅静白的脖子被玉牌的带子拽着,说话都不利索了。
梅静白这才理智回笼,放开了攥着玉牌的手。梅静白这才喘了口气,不满地与任云舒控诉道:“你怎么回事,就算发现了什么线索,也不用那么激动吧,脖子差点给你勒坏了,你别忘了,这可是你自己的身体。”
任云舒也知道自己刚才太着急了,连忙道歉,“刚才是我做的不对,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但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只要找到张天师,说不定就能换回来了。”
“就凭着这两块玉牌?你觉得我们身上发生的事情是因为这两块玉牌引起的?”梅静白显然不太相信任云舒的话,质疑地问道。
“你觉得我们两人之间,除了这两块一模一样的玉牌,还有什么共同之处,而且我一直想不通一点,你说那天那道奇怪的雷,为什么就偏偏劈在我们身边?”任云舒言之凿凿地问道。
“你的意思是……是这两块玉牌,将那道奇怪的雷引下来的。”梅静白跟着任云舒的思路,缓缓地回道。
任云舒重重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而且你有没有发现,这两块玉牌上面的光泽暗淡了许多,我不知道你的那块是怎么样的,但我的这块我出发来避暑山庄那天早上还仔细看过,玉牌的光泽是十分温润透亮了,但你现在再看看,不仅没了光泽,那玉质也好像混杂了许多。”
梅静白顺着任云舒的话,看了看她手中那块本属于自己的玉牌,确实如她所说的,不仅光泽暗淡,玉质也似乎变差了,顿时便对她的话有了几分信服。
“那现在咱们怎么办,立刻出山庄去找那个老道士?”梅静白看着任云舒问道。
任云舒思忖了片刻,才又开口道:“这事儿我们要从长计议,那老道士远在龙虎山,应该不是那么容易找着的。”
有些话任云舒并没有说出来,就算她们找到了那张天师,他会不会将这两块玉牌的来历告知,他又为什么要将这两块玉牌给了她们,他们身上发生的诡异事情,是不是那老道的阴谋,那人到底是敌是友,还未可知,她们必须慎之又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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