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混的都知道,嘲讽容易被打脸,但直到今天,那挑起话题之人才知道――原来,嘲讽他人还可能会被“这样”打脸!
明明是护花使者,护的花却给旁人撩了……
这尼玛……
脸上实在挂不住,那人狠狠一咬牙,绞尽脑汁想出说辞:“师妹,这没什么了不起的!你仔细看,那人,可还未过河半!谁都知道过半之后才是重点,照我看,他坚持不了多久!”
似乎是给这人的话语做陪衬,随着凌悠踏入河中央的位置,那边的‘固石凶鱼’果然有所变化,一时兴趣缺缺,大有腻歪的趋势!眼见这般,那人一扬眉毛,恢复了神采,之前同样嘲讽了凌悠的一干人等,也都面色稍霁,重新冷笑连连。
其中,就包括云阁。
他刚才看风怜儿对凌悠颇有兴趣的样子,就已经很不爽了,只是强自按捺着,如今眼见凌悠失败在即,当然要“抓住”机会。
一声冷笑,云阁冷冷道:“风师妹,这位凌师弟可真‘有趣’。之前,我小心翼翼,都在中央失利,可你看他?还要狂奔?呵呵,当自己是什么?照我说,风师妹你刚才的期待,实在不必,以后这种人,最好远离,平白污了……什么!?”
话未说完,突有一阵熟悉的绵绵乐调悠悠传来,令得云阁浑身一颤,半截话都吞了下去!
这是……《天眠心调》!
风怜儿之前吹奏的曲子!
同样的曲调,但其中意蕴,却是毫无疑问的超越!只一瞬,那些盘旋凌悠周围的‘固石凶鱼’们就都纷纷沉下,神情迷醉,任凭凌悠从它们身边狂奔而过,竟也全无察觉!
云阁呆了!
他才刚说,这块地段,自己战战兢兢,也不能过,凌悠还要狂奔,实属可笑,根本经不起期待,结果转眼间,对方就毫无阻滞,狂奔而过!
用的,还是同一首曲子?
特么的要不要这么打脸!
云阁如欲抓狂,这一刻,他真想揪起那些凶鱼喝问一句――你们是假的‘固石凶鱼’吗?明明我刚刚,一步踩重就玩完,结果换了这厮,从你们身边狂奔过去你们都睡得跟死猪一样!?
类似的想法,在场间许多人心中闪过――诚如之前某人所说,这条河,过了中央才是考验,也正因如此,凌悠不得不变换多种曲目……
于是……
“这是……《剑王绰》?”
“《晚美》?”
“《雪终》!?”
一首接着一首妙曲,自笛中悠悠而出,曲目演变无定,时而美妙轻柔,如同柔水轻推,缭绕不绝,时而映天上人间,取天人永隔之意,婉转哀愁,直敲心扉……
狂奔之余,凌悠连换七八首笛曲!
全都是之前那些闯关少女们所奏,也全都……超越!
闻乐心喜,骄女们全都疯了!
抛下矜持尖叫着,私下打听着,互相询问着,眼睛发亮地盯着……
诸般疯态,不一而足。
而之前嘲讽了凌悠的一干天才……则有一个算一个,全都石化当场!
此刻,他们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盘旋不去――这是报复吧?
这绝壁是那厮听到了这边的嘲讽,肆意的报复吧?
看着身边娇花美女,美眸神采飞扬,直勾勾地看着那处,恨不得飞身相就的痴迷,钦佩,赞赏等等神情……一干天才只想把自己的嘴给抽烂!
妈蛋!说啥不好,偏要嘲讽那妖孽,偏要和人家针锋相对,现在好了?特么是不是犯贱?
若是凌悠知道他们的想法,定会付之一笑――开玩笑!我多么心胸宽广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因为几句话就报复你们呢?想太多,我连嘴炮反击都不会的,我只会二话不说把你们的妹纸撩得不要不要的……
而已啊。
“秦师姐!秦师姐!!你……你到底哪里找来这样一个妖孽的?可以把他的事,详细告诉给我知道吗?人家想认识他!彻底认识他!”这边,风怜儿的眼睛亮得骇人,直勾勾地盯着秦丹雪,周围,也有几女同样看了过来,眼神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这时,秦丹雪的表情却是无比复杂,她叹了口气:“如果我说,之前,他……还连笛子有没有孔都不知道。这话,你,信吗?”
“秦师姐你开什么玩笑呢?那种事,怎么可能嘛!”风怜儿想也没想,就笑道。
“……嗯,我也觉得,是玩笑。”秦丹雪低下头,徐徐握紧了小拳头,喃喃道,“混蛋……混蛋!装得真好,连我都瞒!混蛋!”
这一刻,秦丹雪在心里把凌悠痛骂了数十遍――之前闯琴关,明明你这厮《将军令》二境屠戮,却说“只会一点”,好,我忍了;可是这次呢?你明明会多种曲目,首首二境,偏要装成连笛子造型都不知道的样子,还故意问那么蠢的问题……
你什么意思?
觉得戏耍我很有趣?
秦丹雪恨得牙齿直痒。
更让她觉得气愤的是――你这厮,明明是我的护花使者才对吧?可现在呢?你这牲口都会那么多曲子了,可吹的曲子,有哪一曲是我擅长的?还有之前也是一样,琴道你弹的也是……全是那些别人家的野花……哎不对!
心绪翻飞,秦丹雪陡然想到自己的思维好像有点歧义,一时心跳如小鹿乱撞,姣好面容上,更是飘上了一抹浅红。
“哎?秦师姐,你怎么这副表情?难道……”一旁,风怜儿看到秦丹雪突然面露羞态,眼眸中八卦之火瞬间暴燃了起来!
“不会吧秦师姐……你堂堂秦家大小姐,这就动春,心了?”
“……别胡说!”秦丹雪面色微红,捋了捋发髻道,“没到……那个地步。我就是……气不过他那个人!你不知道,和他站一起,真的能被气死……”
“我懂的我懂的!”闻声,风怜儿眸中的八卦眼神非但没有丝毫减退,反而愈发旺盛,“又有才华,又懂体贴,遇事一肩揽下,任你貌美如花……哎呀这样的人,师姐你要是觉得‘受气’,让给我好不好?我也想受气,怎么受气都没关系的!”
一句落下,秦丹雪面色更红,狠一跺脚,再不言语,而风怜儿身旁的云阁,则是面色沉到极点,按捺不住怒道:“怜儿!我护你至此,你怎能这么说……”
“哦?”风怜儿看向云阁,眼神轻蔑无比,十足地看‘卑鄙小人’的神情,“我还以为,你没脸说话了呢。”
“我……”闻声,云阁顿时一窒,有心想说些什么,可是每欲开口,就觉脸颊生疼,羞愧无地……
是啊,他脸都在刚才丢光了,哪还能再说什么?
“都没帮上什么忙,还一副小人之心,附众嘲讽,抬高自己……你这样的护花使者,不要也罢。”
风怜儿嗤声道,她本就无意这次花魁,只是随便来玩玩,现今见这厮这般小人,早就不想再和他为伍了。
一声落下,云阁只觉脸颊再度被扇,可偏偏事实如此,无力反驳。
他只得捂着脸颊朝外走去。
反正没脸待了!
“哼……算他识相,没再纠缠。”见状,风怜儿轻哼一声,很快将这事抛下,正想再八卦些时候,却陡然感到了一阵地动山摇!
咚咚咚!
只听一阵重响,河面之上,一条彩虹长桥在倏忽间升起,光芒牵引之间,秦丹雪落到了上头。
“这是……破关了?”
风怜儿这才注意到,凌悠一路狂奔,一步没停,在她们说话之时,已经抵达了终点,扳下了机关!
“好快!”
“太厉害了……”
“好羡慕秦师姐……”
一时间,场间少女们看向对岸,目光愈发迷离。
“接下来,就是最后了……只要秦师姐通过虹桥之上的阵法威压,走到对岸,她,就能出阵了!”
看着那处,有一位骄女窥破关键,开口道。
“是啊,秦师姐也真是好运,看她神完气足,之前都没怎么消耗吧?只要挺过这最后的消耗,她几乎必胜!”
“不好说!谁都知道,承受最后的阵法威压,才是最大的消耗,要知道,那威压是流动的,有的地方一丝也无,有的地方却是威压如山,随机变数极多!所以,在秦师姐走到对岸之前,谁也不知道最后会是怎样……”
一名少女说话之际,虹桥另一头,已有两名少女施施然走出,兰花指翘起,操纵起阵法来。瞬间,虹桥之上便多了一层冰蓝水幕,看着便给人一种厚重无比,坚不可摧的感觉!
望着那处,秦丹雪美眸凝起,正要动身迎接最后的挑战,然而就在这时……突然!
凌悠一眼扫过那两名施法少女的动作,嘴角扬起,旋即俯下身来,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态朝着秦丹雪所在的彼岸,狂冲而去!
那姿势,仿佛贴地而行,又仿佛潇洒飘移,如同魔性与优雅揉碎相融,给人一种无比震撼的视觉冲击感!
摩擦!
摩擦!
似魔鬼的步伐!
全场哗然!
不单是因为凌悠的魔性步伐,更让他们吃惊的是,凌悠的每一步,竟都踩在了那流动威压的“真空处”!
完好无损,来到了秦丹雪面前,在她错愕不解的状态下,再度牵起了她的玉手。
摩擦鬼步再起!
仿佛无休无止,又仿佛一瞬而过!
当众人再度回过神,凌悠,已经带着秦丹雪,通过了最后的虹桥威压考验!
无损而过!
完美通关!
这之后,凌悠松开手,望着一脸懵逼的秦丹雪,淡道:“我说了,闯关之时,你只负责貌美如花。所以在武斗开始之前……”
凌悠摊开手,一脸随意。
“消耗?不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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